强势占有,慕少情难自控

作者:沈尽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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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时汕的记忆全然是混乱的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,只等梦醒以后才觉察满脸的湿意。
  ——她哭了?
  盛夏末,那股空气中的燥热依旧让人难忍,她睁眼后入目的,不是近期实习住的市中心医院公寓,也不是在慕家庄园,而是……..
  记忆翻涌如潮水,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,她明白:这里是苏州,是陈家。
  慕郗城口中,陈嘉渔女孩儿的家。
  自然,还有比她更惊愕的,他说,“姜时汕是陈嘉渔。”
  照片里和她一模一样的人,不是她,又是谁?
  她真的是陈嘉渔?
  那,谁又是姜时汕?
  时汕,蹙眉。
  刚晨起,时汕的思绪竟然比昨晚,他在讲过往的事情的时候都乱,如果她真的是陈嘉渔,为什么没有关于慕郗城,甚至是陈家的半点记忆。
  再有,关于这栋住宅产生的莫名的熟稔和破碎的画面,又怎么解释?
  心烦,气乱,大暑后的第一天,她的心绪倒是和这节气一样的应景。
  躁动的,没有办法获得一丝一毫的平静。
  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,时汕在牀头的位置摸索到一杯冷水,慢慢地啜饮,一口一口,只等思绪渐渐平稳下来。
  起身下牀,时汕看到放置在沙发上的那本相簿,内心的疑虑越多,就吸引着她去翻这本相簿,即便昨晚翻了很多遍,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去翻。
  第一页,是有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的10岁少女,站在她身边的是慕郗城。
  再翻,还有少女和少年的单人照片,这些照片,越看思绪越乱,相反这些笑容能加深,让她头痛欲裂。
  合上相册,时汕不再继续翻看下去了。
  她生性多疑,疑虑又重,她是早知道有个女孩子和她生得一模一样的,却完全没有想象到竟然是这么相像,像到她自己都觉得她就是照片中里的这个女孩子。
  时汕起身,推门而出,站在满口好一会儿,怔怔的望着对面的那间房间。
  昨天她进去过,记得那一片郁蓝色,现在,即便对面的门是虚掩着的,她都没有勇气再次将那扇门推开。
  明明什么都没有?
  为什么,她会觉得那么的压抑。
  吴岚上楼来,原本要喊太太下楼用早饭,现在看她赤脚站在木质阁楼上,也在出神,这脸上的神色,竟然和昨晚坐在客厅里抽烟的先生如出一辙。
  “太——”
  吴岚本要唤时汕一声,见她直接转身向楼下走,吴岚只好跟上。
  陈家阁楼,按照曾经复原,都是木质的地板,时汕一步一步向下走,只因为听到了一种悦耳的乐调。
  在法国这么多年,听过无数次歌剧,也和时逸听过无数次音乐会,却没有这样的一种乐音,能让她觉得深入人心。
  她全然赤着脚走,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,不介意这些小问题。
  倒是吴岚,第一次见向来冷丽严谨的姜家二小姐,这么随意,有些不习惯,她这骤然的转变。
  ................
  ...............
  一楼客厅,时汕看到坐在庭院外香樟树下的人,是慕郗城。
  晨光熹微,她信步走过去,问了句,“这是古筝?”
  慕郗城的注意力完全在她妻子的脚上,他说,“怎么不穿鞋?”
  时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转移话题后,再问,“慕先生,还懂古筝?”
  慕郗城只看着她,问,“汕汕,一点都不记得了?”
  时汕拧眉,一大早,对方就像是给她完全出了一个大难题。
  古筝,国内有名的民族乐器,她在法国的中国展厅博物馆,是见过的,但是实物记忆里像是第一次见。
  可,他说,她不记得了?
  对方将她拦腰抱起来,让时汕一惊,慕郗城抱她坐在庭院外的竹藤椅上。
  他说,“我其实也不是很懂这些,懂这些的是你父亲,他教你的,阿汕都——”
  ‘忘’这个字没有出口,看得出她现在神色的出神和为难,就不再强迫她。
  对于时汕来说,她的身份是法籍华人,对于中国传统的东西,真的不是很了解,就连起初在邹家看陈屹舒包粽子,都觉得充满了好奇心。
  这个清晨,时汕为眼前这个男人破例,打乱了曾经良好的晨跑习惯。
  她想听他弹古筝,时汕不懂民乐,更不懂这乐调之间想表达的是什么,更是在一.夜间模糊了身份,不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。